我听到了清脆的喀嚓声。“哈哈哈哈,你是摔断了腿又不是摔坏了眼睛,
没看到我的腿在这儿吗?瞎了啊?!”贺辞低头,一脸宠溺的看着怀里的林月。
看她终于被我摔得狗吃屎的样子逗出了笑容,他也露出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。“高兴了?
你这个小坏蛋。”“才不是呢,人家只是觉得秦溪姐姐这个样子很可爱,像,倒霉熊?
”一群人哄堂大笑。一阵风吹来,林月咳嗽了两声。贺辞当即紧张得不得了,
急忙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,搂着人打横抱起。“说了你身子弱别穿这么少在外面乱跑,
就是不听!”贺辞紧张地抱着林月,走出老远,我都能听到他怒吼着喊医生过来的声音。
窗外的雨丝飘进来,打在我身上。被渗透的血绷带洇开,地上像是弥漫开一片血海。
护士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,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?你的家属呢?”我摇摇头,
一脸苦涩地笑了笑。护士扶我回病房,喊医生过来看。结果却被告知,
全院的医生都被贺辞喊去给林月看病了。“吹风咳嗽而已,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?
这儿的人都快死了也没见人过来看看,这些有钱人真是神叨叨的。”我失神地望着窗外,
仿佛连痛都感觉不到了。贺辞是滑雪选手。昨天我跟着他一起前来雪山预赛。
三天后就是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。昨天,
在我替他试完了所有坡道一瘸一拐地上来后,他忽然指着最高的那个雪坡对我说。
“只要你跳下去,我就做你男朋友。”“秦溪,你敢跳吗?”我望着一望无际的赛场,
连护具都没戴,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。他们都说我爱贺辞爱得发狂,
就算他让我去死我也会照做。三年来,贺辞为逗林月开心,戏耍我无数次。其实我都知道。
林月开心,贺辞就开心。为了看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样子,我还是会奋不顾身。因为,五年前,
我的男友林野因车祸去世。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了贺辞。我爱的从来不是贺辞,
而是贺辞那双来自于林野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