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闪过些不自然,但很快恢复正常:“瞧我这记性,道具都忘记摘了。
”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我们的婚戒,戴在无名指上。
江临含情脉脉地盯着我:“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,我每天幻想你能出现在我面前,
戒指更是从不离手。等最后一场演出结束,我就可以回来好好陪着你。”他说的情真意切,
可这一切都不过是麻痹我的假象。为什么戒指从不离手,无名指却没有半点戒痕。
我后退半步,自嘲地扯了扯唇。我们的婚戒是五年前他在地下通道变出来的,
当时外面裹着朵蔫巴巴的玫瑰。那时候没有钱,也没有知名度。有时候路人打赏的一两块,
就够我们高兴半天。江临把最后一个纸牌魔术收尾,眼镜上凝着水汽。
他忽然攥住我的左手:“看好了。”扑克牌在指间翻飞成玫瑰花,戒指凭空出现在花骨朵上。
生锈的暖气管道在头顶震动,他的眼睛比广告灯箱还亮。有电视台记者偶然拍下了求婚魔术,
在微博爆了,转发量破千万。自此星探踏破了出租房的门槛,
江临在我们领证后开始了巡回演出。我尽量压下心底的起伏,将视线转移。“是吗,
最后一场是什么时候?”他松了口气,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:“下周,就在体育中心。
”“因为离得近才特地回来看看你,到时候记得来看。”这时手机响了,我瞥了一眼,
写着助理。他低着头应了两声,看不见眼底的情绪,却让我听出一丝宠溺。江临挂断电话,
“晚点还要排练,我先回去了。”我点了点头。他背影决绝又果断,像当年离开一样。
他说:“等我功成名就,一定要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。”我笑了,“行,我等着你。
”他说了大话,没做到。我写下离婚协议书,用力摘下那枚困住我的婚戒。我也不打算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