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边只带了个捡来相依为命的丫鬟阿绿。马车缓缓停在巍峨气派的沈府门口。
下车前我特意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几近泛白的旧布衫。为给沈砚舟凑足进京赶考的盘缠,
我已经几年没有做过新衣。旧衣破了就缝缝补补。我身上这件,已经是我最体面的衣服了。
可还是掩饰不住即将见到夫君的紧张,“阿绿,我可还得体?”阿绿轻轻掩唇笑着,
“郎君见了夫人一定欢喜。”有了阿绿的话,我满心欢喜起身下车,看向门口却愣住了。
沈砚舟长身而立站在门口,身旁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绫罗绸缎的女子。
那女子似是上下打量我两眼,我真切看见了她脸上明晃晃的轻蔑笑意。“一路舟车劳顿,
辛苦了。”沈砚舟两步上前,身上的锦衣华服与从前大不相同,眸子中带有几丝疏离。
“这是柳悦柳姑娘,无亲无长无依无靠,日后会一同住在府上。”见我盯着那女子许久,
沈砚舟轻轻解释道。原本我以为那只是来府里借住的孤女,
却没想到沈砚舟竟然对她如此上心。整日里和那女子琴棋相伴,吟风弄月,吟诗作对。
甚至晚上竟以温习书籍为由,拒绝与我同处一室而眠。沈砚舟在一旁写字,
那女子就在一旁研墨抚琴。那女子纱帐坏了,沈砚舟亲自去她寝屋内帮她修补。
那女子下厨做饭,不小心烫了一下,沈砚舟心疼的抱着那手吹了又吹。我刚好站在厨房外,
看见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,沈砚舟满眼心疼,柔声问她,“疼不疼?下次不要进厨房了,
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柳悦声音娇柔,“我想为沈大哥做点什么。”沈府刚被赐下不久,
百废待兴,并无多少奴仆。有些事情大多都要我们自己亲力亲为。
我这个状元郎夫人几乎日日下厨做饭,沈砚舟从来享受的理所应当。
柳悦第一次下厨烫伤了手他就满眼心疼,说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。“沈砚舟!
”当即我便提着裙摆过去。连日里积攒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。
“她究竟还要在这里住多久?到底她是你的夫人还是我是你的夫人?
”沈砚舟蹙眉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