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着拿出手机,屏幕上是唯一一张他偷偷存下的、江栀十六岁时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少女穿着校服,在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,干净又美好,
与他记忆中最后那个冰冷决绝的身影判若两人。他看着那张照片,眼神贪婪又痛苦,
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望着海市蜃楼。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上她的笑容,带来的是更尖锐的刺痛。
这是他仅存的、一点微弱的光,也是时刻灼烧他的火焰。这天夜里,
实验室外的走廊传来异响。陆时宴沉浸在一组复杂的数据中,并未在意。门被猛地撞开。
一个形容枯槁、眼神疯狂的女人冲了进来,是苏绵。她不知如何挣脱了看守,衣衫褴褛,
身上还带着在拍卖会后遭受的非人折磨留下的痕迹,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。“陆时宴!
”她声音嘶哑,充满了刻骨的恨意,“我活不下去了......你也别想好过!
我们一起下地狱吧!”她像一头绝望的母兽,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来。陆时宴甚至没有躲闪。
“噗嗤——”利刃精准地刺入他的腹部,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,浸湿了他白色的实验服。
剧痛传来,陆时宴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却依旧站在原地,看着状若疯魔的苏绵。
苏绵看着他平静到几乎麻木的表情,看着他腹部不断扩大的血红,
疯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是更深的怨毒:“你现在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?!
啊?!陆时宴,你比我更恶心!我至少坏得明目张胆!你呢?道貌岸然,虚伪透顶!
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!是你!”陆时宴看着她,苍白的嘴唇动了动,声音很轻,
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:“是,我比你更恶心。”他认同了。彻彻底底。











